猫猫贝果一只装

-太阳收尽了它的苍凉残照,走下山去-
这里是猫啡因

【大理寺乙女向】起死回生后,续命全靠苟(一·上)

*魂穿向,灰色轻喜剧,第二人称

*ooc致歉

*主李饼 / 一枝花 / 来俊臣

其余支线雨露均沾

*第一章全文8k+,分为了上、下两部分,本篇为上半

第一次写正经连载,非常非常非常欢迎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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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低语,高呼,杂乱的脚步与精巧的拨弦,一声声将你从梦里唤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你听见门被拉开的响动,接着是一声尖厉的惊叫。 那分贝刺得你一下睁圆了眼睛,可惜只看到一抹碧色襦裙滑出门缝。

  “快报官!!”

  你听见门外迭起的高喊,人群作鸟兽散的喧哗吵得你心烦。

  你终于肯支起身子看看:摇曳香烛,薄纱罗帐,四下金碧交映,满桌酒菜旁还倒着一个喝醉的男人。

  你慢吞吞起身,寻思自己什么时候被拐来做了群演,手上却摸到一片淋漓的湿——原来是一壶碎在地上的酒,尚未干透。

  你打了个哈欠,眼神不经意间扫过那一滩狼藉。

  也是这一眼,让你浑身凉了个透。

  那酒中照出的一副脸孔与眉眼,分明不是你的。

  “我这是...”你拿指头描着倒影中自己樱红的双唇,竟是真真切切。

  穿越了。三个大字就这样沉甸甸砸在你心口。

  嚓。窗边突然一声异响。

  你下意识看过去,视线却直直撞上一截刺破窗纸的白刃,只见那刀锋一转一切,霎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窗外的冷风转瞬间灌了满屋,你的大脑当场宕了机,眼睁睁看着那黑影大步向前一脚将地上的男人踢翻了个面,低骂了一声,

  “哼,果真死了。”

  死了?你木讷地循着他的声音望去才惊恐地发现,那男人哪里是酩酊大醉倒地不起,分明是七窍流血不省人事!

  你心中一片茫然,哪还能注意到屋门外一阵纷乱急促的脚步声渐近,你还未看清来人的模样,领口突然一紧,你就这样被半拖半拽得揽进那人怀中。

  “冒犯了。”你耳边递来一句低语。

  你身子忽得一轻——下坠、下坠、下坠,风在你耳畔呼嚎,紧随其后是落地的震击。

  你听见那人一声低嘶,又护着你滚了两圈方才分开。

  这一通折腾早把你绕得七荤八素,仅剩那一点求生的念头催着你扯开嗓子喊,

  “那人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不知…唔唔唔!”

  你没来得及说完便肩上一重,一股力道抵着你的肩膀将你生生摁在地上,剩下的话也被一团柔软堵在了嘴里。

  “本官是大理寺少卿李饼。”熟悉的声音悬在你头顶,“你若不想即刻丧命,现在最好闭紧你的嘴。”

  嗯?等一等。这个身份这个名讳,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

  李饼的行动丝毫没有给你细想的余地,他翻身抱你上马,扯了把缰绳,一声马鸣落下,周遭风景宛如急流般向后奔去。

  狂风呼啸,你的困意转瞬间就被马背上的颠簸消磨干净,你转头,极力想用余光看一眼自己的来处,可只窥见一队身着金甲的兵马在身后紧追不舍。

  “是金吾卫。别动。”

  李饼压着声音命令,拢着你身体的双臂紧了紧。他的呼吸一下下打在你的颈后,即便此时你脑中纷乱如麻,恐惧也迫使你牢牢缩在他的衣袍中。

  身后的马蹄声不断逼来,你的心在胸膛里跳得发痛,眼看着面前这条小巷就要到了头,李饼突然将缰绳一扭,身下的马旋即调转方向,面前竟是一条方才从未在意的岔路。

  “抓紧我。”

  李饼说罢,双脚反踏马镫飞身于檐上,轻轻一跃便将一众金吾卫甩在身后。

  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能双手死死扯住李饼的领口,风声马鸣,兵刃锒铛,全部混作一团,一股脑将你砸向地面。

  再睁眼时,你们已稳稳落了地,你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处宽敞明亮的胡肆中,而高墙外金吾卫远去的怒喝声似乎为这场风波画上了句号。

  看样子是安全了。

  你往身旁的蒲团里一卧,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面前立刻凑过来三张脸。

  “厉害啊少卿大人,好一个金蝉脱壳,刚刚金吾卫还在穷追不舍呢,我都准备跑路了!”一位卧蚕能抵半只眼的男人笑道

  “你若是再大点声,他们可就要找回来了。”接茬的人头上顶着片乌云,无奈叹着,“少卿大人,这位姑娘,你们没有受伤吧?” 

  李饼摆摆手,旁边一位棕黑皮肤的小伙赶忙抢过话头,“我嘞个乖乖,猫爷,恁这是从哪带回来了这么俊一个小姑娘啊!”

  你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住心中的千头万绪,这时门帘外又探进来半个身子,

  “勺清大忍,窝的嘛呢?(少卿大人,我的马呢?)”

  你颇费了一番功夫才从那人蹩脚的语调中听出满满的抱怨,你眯起眼一瞧,是副洋人面孔。

  “你急什么,骑走的是匹寻常货马,缰绳也是新配的,查不到你身上。”李饼取下身上佩剑正擦着,随口一答,

  “遮补师插补插得到的纹替,窝显栽制油那以劈马了啊(这不是查不查得到的问题,我现在只有那一匹马了啊).....”

  两个人推脱拉扯有来有回,你终于分出神,尝试捋了捋眼下的情况, 

  不想不要紧,这一想,你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王七,崔倍,陈拾,阿里巴巴,错不了。你鼓起勇气迎上打量你的几双目光,一个挨一个辨认着,心中一阵哀嚎——

  寄了。

 

#

  悄悄盼望自己哪天能穿越的或许不止你一个人,可是穿到这个地方的你简直不想继续做人。

  虽说你对历史的了解大多时候要靠浏览器,可瞄过两眼原作的你偏偏记着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正是武皇登基酷吏当道,内忧外患甚嚣尘上的武周!

  作为后世的看客津津乐道是一回事,真正成为了古代历史那横冲直撞的车轱辘底下的一只蚂蚁又是一回事。作为新时代知识女性,你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三十六计走为上。”你心里盘算着,“这个时候不乏弃田逃亡的流民,干脆就装作流民往南跑,远离中原以北的一堆是是非非,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随便找个小村子藏个十天半个月的,时候到了估计我自然就能回去!”

  总之,此地不宜久留。

  想到这,你猛然起身,将身边几个人吓了一跳。

  ”你想做什么?“李饼收起佩剑,抬眸问你。

  ”腹...腹痛。”你连忙垮起脸又拧起眉,使出浑身解数费劲得演着,“厕..啊不,茅房,茅房在哪?”

  ”哎哟我说少卿大人,干嘛这么凶啊,别把人家吓着了。”王七接过话,“阿里巴巴,给人家指个路呗?”

  “冒坊救灾细遍乡坊的后免,腰补腰窝呸泥裹驱(茅房就在西边厢房的后面,要不要我陪你过去)?”阿里巴巴说着,起身为你掀开帘子。

  “不用,真的不用,”你紧走几步,连连推辞,”我自己去就好。“

  出了帘门,你还不忘猫着腰,哀哀地叫了几嗓子,边演边频频回头地走出十数米,确定他们没人跟出来,便迈开步子奔向正门,推开一条门缝,溜了出去。

  “这叫什么来着,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大剌剌地提着裙摆在入了夜的洛阳城中一通乱窜,正得意万分时——

  嗖。

  心中烧得正旺的希冀登时被眼前一闪而过的寒光浇灭,你只觉得颈上猝然一凉,竟是只利箭斜飞而过,直直钉入半步远处的地面,你下意识向脖子摸去,果真抹了一手鲜红。

  你脚下顿时攀起一阵凉意。

  大事不好。怎么忘了还有金吾卫这档子事了!!!?

 

#

  “抓住她!”

  远处爆起一声怒喝,刹那间滚滚马蹄从四面八方向你涌来,你拔腿便跑,也顾不得满身绫罗绸缎在招摇,甩开四肢就是一通狂奔。

  可惜,双腿难敌四蹄,身后金吾卫抽枪拔剑的萧杀声寸寸逼近,铺天的箭雨向你扑来,掸起一道道弦音又急又厉,打穿枯枝落叶,扎进墙根屋檐,铮铮作响。

  冷风如割,你的四肢很快像灌了铅一样又酸又痛,一呼一吸间喉中像有刀片在剜,纵然如此你也丝毫不敢怠慢。

  你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绕了多远,只知道一扇扇雷同的大门,一面面相似的高墙一刻不停得从你两侧掠过。

  就在你以为自己就要噶在这月黑风高的凶夜时,不远处的一扇木门忽得张开一条小缝,从中钻出两条人影——

  就在那一瞬,四下里忽然狂风骤起,飞沙走石中,无数惊雷闪电劈来,一众金吾卫措手不及,连连后撤。

  天昏地暗间,你的衣襟被谁一拽,跌进了那扇门中。

  门外,金吾卫的嘈杂响动在原地徘徊了片刻,又继续向东去了,你摇摇晃晃站直了身子,却发现这方院子正是之前自己逃离的那间胡肆,而面前人也都是你方才见过的面孔。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老实啊,少卿大人可是好不容易才救你出来,你怎么自己往坑里跳呢?”王七一脸不悦地数落。

  谢谢。你张了张嘴。

  “等等。”李饼拦住了想上前的陈拾,

  或者,你原本打算那么说。

  可是你开口的一瞬间,喉咙中突然一阵淤塞,你拼命地咳嗽,最后只吐出一口血来。

  你听见阿里巴巴与崔倍的惊呼,陈拾打颤的哭腔,看到王七脸上的不耐蓦地转为惊惶,以及李饼眸子里压不住的震悚...你浑身上下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窗纸,一切的一切正朦胧又缓慢地离你远去。

  你不解地放低目光,接着,便看到了那根插进自己腹中的箭

  “不...不用急,这东西...拔出来,不就...行了...”

  你断断续续地说,强笑着去扯那只箭,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晃神间连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

  在彻底昏过去前,你看到了房檐上正圆的月亮。

 

#

  明堂,正殿。灯火通明。

  粉发女人把玩着手中的玉玺,一面将她裙下俯首的众臣扫视了个遍,缓缓开口。

  “朕听闻,近日边关不宁,导致流民泛滥,众卿,可有缓解之策啊?”

  “回陛下,臣以为,田地不均,产出不盛,百姓弃家逃亡,因此流民大增。“ 一位大臣禀告着。

  ”哦?听爱卿的意思,是因为朕,打压军府,放宽田地,才使百姓流离失所?“ 

  龙椅上的人双眼一抬,方才说话的大臣登时浑身一颤。

  ”臣不敢。“

  片晌压抑的沉默后,另一位官宦欠身道,“陛下曾说过,百姓赋税沉重,需休养生息。依臣所见,若要安定民心,或许可以由此入手。”

  ”嗯.....轻徭薄赋,算是个可以一试的办法,“女人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散朝后,就去领个赏吧。“   她挥了挥镶纹的衣袖,命人退下,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

  ”既然征收的赋税将有所削减,那这京中上下的闲人,怕是有些养不起了吧?“ 倏忽,手中的玉玺被她掷向案台,闷响一声。

  ”几日前有书上奏,说最近坊间时兴的诗戏词赋,言辞间多有大不敬,众爱卿博闻多识,你们告诉朕,确有其事么?“

  大殿中顷刻间如临十月寒冬,堂下无人不屏声敛息,噤若寒蝉。

  因为在这朝堂之上俯瞰百官的,正是当今圣上,武明空。

  ”哎呀,你们怎么不说话呀,可真是没意思。“武明空以手指点着唇角,像是怅然若失,”既然你们都不知情.....“

  “——来卿。

  话音落罢,冠盖如云间缓缓站起一人,黑靴乌帽,一身朱红的官服沉艳欲滴。

  那人抬袖齐眉,躬身作揖,”臣在。“

  ”这点风言风语的事情,朕也不想大费周章,你就替朕打听打听吧。“武明空随手翻开一卷奏折,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言道,

  ”对了,有人在朕游驾途中节外生枝的事,也得查查了。索元礼,这件事就交给你。”她合上书卷,目光向朝下的文武百官一横,”二位爱卿,如何?“

  圣诏初下,二人旋即俯身叩首——

  “臣,遵旨。

 

#

  意识一片模糊间,你先听到的,是络绎不绝的脚步与人们的交谈声,像潺潺流水一般由远及近,而你的神智也逐渐清明了起来。

  前夜的遭遇缓缓浮上脑海,你感到一阵宽慰:幸好只是个梦啊。

  如此的期待在你睁眼的那一刻支离破碎,映入你眼帘的,是长了青苔的木制房梁与老旧吊顶,以及四散的灰尘在阳光中翻飞。

  你支起身子,看了一圈周围摆放严整的尸体,再一转头,窗外俨然是错落有致的庙式建筑,偶有路人经过,也是穿着灰纹黑底的官服。

  你琢磨了一下,觉得这里十有八九就是大理寺了。

  “完。逃没逃出去,还被丢到义庄来了。”你心下一阵沮丧。

  你仰面在原地瘫了一会儿,暗自掂量,“出逃的计划肯定泡汤了,不过往好处想,一时半会总算没有生命危险了。”

  对于昨夜的事,你现在想来仍旧心有余悸,挥向庶民的刀剑果真是不长眼的。

  想到刀与箭,你立马坐起身,拨开身上那薄得可怜的布料一看:伤口是被人处理过的,前前后后拿纱布缠了个严实,不仅腹部如此,颈上的伤口亦然。

  你无意间摩挲过纱布上渗出的一点暗红,突然觉出哪里有点不对——

  又是脖子被割,又是肚子被捅的,怎么.....感觉不到痛啊?

  这一闪念很快便被其他困扰着你的思绪遮盖过去了: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自己谋一个出路才是。

  这样想着,你翻身下地,碰巧门外一阵快步声响起,紧跟着的是崔倍的声音,

  “少卿大人,那姑娘的尸身就放在这.....”

你身下的陈尸台和被推开的门板不约而同吱呀一响,你和来人四目相对,义庄内外登时惊起几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

  ”喵嗷嗷嗷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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